6份看空报告后，也许还不能做空跟谁学

木秀于林，风必摧之，业绩太好的公司，自然会格外受到市场关注。

最近由于被做空而爆红的跟谁学，争议主要也源于其好得不像真的业绩。

2月18日，跟谁学公布2019年第四季度报告，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，净利润从去年同期的2,557万元人民币增至2.869亿元人民币，同比增长1,020.7%。

而且这已经是跟谁学的营收连续第5个季度增长超过400%，连续第7个季度达到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下盈利。毛利率也十分可观，达75.4%，净利润率则超过13%。

在业绩带动下，跟谁学的股价也快速上涨。自从2019年年中上市以来，跟谁学的股价从不到10美元，一直上涨，最高峰曾经到达46美元。

在同行如新东方在线等仍然饱受亏损困扰的时候，跟谁学能把业绩做得如此漂亮，要不就是世间罕见的牛股，要不就是业绩造假。

浑水、香橼等机构明显倾向于后者。

做空的依据

从2月25日开始，跟谁学连续遭到灰熊、浑水、香橼等做空机构的质疑，最主要的质疑角度来源于用户数的造假。

比如说浑水在报告里面指出，根据对54065名用户的分析，其中有28.2%的用户使用了同一个IP，由于没有物理学校和学习中心，这个数据从一定程度上证明跟谁学使用了机器人。

另外一方面，浑水在一个前跟谁学经理的帮助下，根据学生进入课堂的行为进行了分析。分析发现，跟谁学有大量的Precise Joiners(精准加入者)和Burst Joiners(突发加入者)。

Precise Joiners(精准加入者)是指那些在至少在两周内都在同一时间加入某个课程的用户，这对于人类用户来说基本不可能，因为登陆时间多多少少都会受到用户习惯和网络情况影响。

Burst Joiners(突发加入者)是指那种突然在某一个瞬间，一大批用户同时加入到线上教室的现象。比如下图中，X轴表示加入的人数，Y轴表示时间，我们可以看到在阶段1和阶段2，出现了突然有大批用户进入教室的现象。

这位匿名的前跟谁学经理是这样表述的。

因此，浑水认为跟谁学的学生数有夸大的成分。而教培行业，没有用户就没有收入，也正是这个原因，各大做空机构都判断跟谁学的收入和利润都有很大的水分。

从2月25日灰熊发布做空报告，到香橼4月14日、30日和5月7日连续发布三份做空报告，再到5月18日浑水入局，28日再度发布做空报告。

毫不夸张地说，跟谁学正在被整个华尔街的做空机构围猎。

体验

实际上，整个做空的关键点在于虚增用户数。基于这点，笔者在跟谁学上面报了一个公开课，准备亲身体验一下。

说实话，跟谁学的页面设计，相比新东方在线等同行还是比较人性化的，很容易就找到了公开课。

笔者选择了一门小学奥数课，主讲人彭泽是全国杯赛和小升初考试命题人，中科院硕士，教育经验非常丰富。

笔者在开课前十分钟进入教室，由于界面上并没有显示参与人数，所以无法判断浑水和香橼所说的"机器人"现象是否存在。

不过开课之后，评论千篇一律，确实让人感觉，学生中有一定比例的"机器人"。

整节课听下来，客观的说，老师讲解还是非常细致的，可以看出老师深厚的教学功底。

之后笔者还报了语文、英语等多门公开课，带课老师或慷慨激昂，或俏皮幽默，教育方式都非常新颖，能瞬间抓住学生的注意力，恍惚间有种在看李佳琦带货的错觉。

课后，笔者通过助理老师加入了微信群，群里面并没有营销的行为，不过学生人数数量确实有点少，和上课时人数的数量差距比较大。

总体来看，跟谁学的教学质量还是可以的，不过学生人数到底是否有虚增，单从体验上还无法下定论。

做空吗？

相比线下教育，在线教育的优势有很多。

比如避免周边环境的嘈杂，影响教育质量。

比如所有的例题、课件，全部数字化，不需要再忍受老师潦草的板书。

更重要的是，可以打破教育资源的不平衡。无论你是在北京重点学区，还是在偏远的山区，都可以接受同一个名师的辅导。

但是新模式的普及，总是要面对很多困难，即使是学而思这种从2011年就开始做网校的教育机构，目前仍然没有找到很好的盈利模式。

这一次的疫情，也只是相当于免费给在线教育做了一次营销，未来在线教育能不能发展好，还要看其产品，到底能不能给小孩提分。

这个也是市场质疑跟谁学的核心原因。

跟谁学通过做教培淘宝起家，后面发现亏损严重所以转型做在线教育平台，转型后迅速超越同行大佬学而思、新东方，率先实现盈利，并且创业5年即上市。

又是一家业绩太好，所以被做空的公司。

但目前是做空跟谁学的时候吗？

回顾瑞幸咖啡被做空的经历，其核心问题在于巨额补贴却没有培养起消费者喝咖啡的习惯，烧钱烧不出竞争力，商业模式无法闭环。

我们可以看到其经营现金流一直为负，长期无法获得正向现金流。

于是，在遭到浑水证据确凿的多次质疑后，瑞幸咖啡选择自爆，承认夸大了门店商品的销售数量，虚假交易规模高达22亿元。

股价在公告当天下跌75%，从28美元下跌到7美元左右，后面2个月又陆续跌去了80%。

而跟谁学的模式和瑞幸并不一样，不依靠烧钱进行扩张，我们可以看到其经营现金流已经是正向的，

而且其账上有2.23亿的现金及等价物，子弹充足。

换句话说，即使跟谁学在夸大收入，一时半会其经营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。

另外，从管理层的角度看，跟谁学CEO陈向东曾担任新东方集团执行总裁，过去并没有黑历史，和瑞幸背后劣迹斑斑的神州系截然不同。

种种迹象表明，目前并不是做空跟谁学的好时机。

一方面是它的经营短期内并没有什么大的风险，另外一方面，70亿美元左右的估值也没有高到离谱的程度。

这个时候做空，除了可能要等待比较长的时间，支付一笔融券利息，甚至还可能被市场短期的乐观逼空，在黎明前倒下。

因此，最好的方式是且行且观察，看看跟谁学下一个季度的财报，新增学生数和学生的续费率如何变化。

目前疫情的影响已经开始减弱，学生也纷纷回到学校上课，在线教育到底行不行，答案很快就可以揭晓。

丫丫商务合作微信：shantouwushuxi

(添加好友请备注：公司+合作事项)

丫丫内容投稿：[e-mail]